[特别关注]《对一个同性爱艾滋感染者的采访》续一:是谁让我们丢失了“良心”?
【e行为8月12日】 昨天本网发表《阳光打在你的脸上——本网对一个同性爱艾滋感染者的采访》报道后,引起读者强烈反响。有同性爱对文中主人公这种遭遇表示无奈,认为同性爱固爱性行为不检点之过,但责任不全在同志自身,也有社会因素造成的。更多的声间是谴责同志间这种不负责的性滥行为,危害自身生命健康,也殃及他人。在本网接到的来信和反馈中,一封署名“冰蓝”来自厦门的朋友提供的线索说,他在一家同志网站“男孩之间”曾经看到用“张鹏”这个名字在网上公布因419(一夜情)感染了爱滋病的消息,询问是否为本网报道中的主人公。
旋即,本网再次与jaff取得联系后确认,jaff是一名it从业者,一年前在广州交友不慎时被感染艾滋病的,不是“男孩之间”网站交友栏目里的“张鹏”。但是,但是随着笔者的采访深入,由“张鹏”这名艾滋病感染者揭开的同志圈性滥状况触目惊心。
笔者首先根据线索在“男孩之间”网站交友栏目检索“张鹏”。搜索结果中赫然列出20多名与此名字相关的条目。其中在显眼位置上有“张鹏”的自白:“1974 年生,沉迷于一夜情,在北京同志圈里很有名,也可能是我太淫乱的原因吧,最近我被确诊患有爱滋病。和我发生关系的人太多了,我无法向前面的哥哥那样写出你们的电话号码,实在是记不清楚了,在这里我公布我的电话号码,有可能和我发生过关系的人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别耽误了。有怀疑的人请拨打我的电话——1360×××××××。请大家祝福我吧。谢谢!”在紧跟着的一条留言中,一位76年出生的同志说:“在我的笔记本里有张鹏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和他是谁害谁,反正现在我们都快不行了,不过我还是在近期内和人有过性接触(我也不想的,可是……唉,还是请您也去看看吧。”这条留言中还附有与此人交往者的电话或呼机号码。
对于这位“张鹏”是否为张鹏,留言中还有分辨。一位留言者说:“张鹏其实是一个姓朱的人,他本人是四川人,又说是江苏人,长的还可以,身材中等,比较瘦、黑,喜欢周末在酒吧游逛。其实是他传染给别人的,这里请大家小心这个叫朱xx的人(具体名字我不清楚——只知道是搞影视的,给人的印象很好,很平静和贤淑,长的也不错),大家一定提高警惕,不要与他发生关系。切记!”
另一位自称“一个被陷害的艾滋病患者”的网友说:“由于自己的轻率,我和张鹏发生了一夜情,现在检查的结果也公布出来了,我确症被感染了。和我发生过关系的人不多,但是我知道和张鹏发生关系的人很多,你们一定要注意了。请知道的朋友们互相转告,听说在早期发现还有得治。祝我们大家好运!”
翻看着这些信息,让人惊悚。根据这些自称为“张鹏的受害者”们所指,他们与“张鹏”的认识多在酒巴、公园甚至公厕这些同志聚集地,而且多是被“张鹏”外表俊秀吸引与其发生一夜情。
另外,从留言中的电话号码来看,这些被感染的同志分散在全国各地,经笔者整个上午的采访,得知这些人分布在广东、福建、江西、河北、湖南、湖北、甚至较封闭的西部地区。
笔者根据这些电话分别进行了采访。在回答笔者所问怎样与张鹏认识的问题时,有的称是出差来京在酒巴认识的,有的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有的则指是花了钱买来的“服务”。也有否认认识“张鹏”的。
一位同志在电话中说,他也已知道这个消息了,并且去医院做了检查,但他拒绝告诉笔者检查结果。他谈到,他没有固定的性伴侣,曾经考虑过找一位同志爱人一起过日子,但是因为家庭压力,他不得不结婚。他一直从内心里他渴望得到同性爱,所以,借出差北京的机会来放纵一下自己。他总以为艾滋病离他的生活很远,自己不可能那么倒霉,当时与这个人发生性关系时根本没想到他竟是一个感染病毒携带者……。他还说,他目前没有告诉家里任何人,包括妻子,他已借工作之由与妻子分居了,但梦里总想起刚半岁的女儿。话到此处,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的哽咽声。
另一位接受电话采访的同志说:“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后悔已晚了,我只能认命。如果你一定要我说一句话的话,我想对所有的同性爱者说,不要到那种花天酒地的地方去了,善待生命,真心追求一份自己的爱!”言语中凄恻之情令人动容。
然而,让笔者痛心不已的是,一位接受采访的同志竟说,他知道自己已被感染艾滋病毒了,但这不是他的错,他要在生命完结之前将这种错传染给更多的人。笔者问“你的良心何忍?”他则说,请不要再谈“良心”这个虚伪的词了,“谁对我有良心?社会?父母?我的爱人?社会对我有良心,为什么不允许我和我的爱人一起生活?父母对我有良心为什么要逼我结婚传宗结代?爱人对我有良心为什么另栖它枝?哈哈,我才不信什么良心不良心的,告诉你吧,我现在清清爽爽,谁也看不出来我有什么病,每个星期我基本都会与一两个人发生419,而且都有口交和肛交。没吓着你吧?哈哈……”。
电话里放纵的笑声让笔者不寒而栗,这难道是一个怪圈?当一个人被感染了艾滋病毒,他竟然报复地再传染给那些寻找419的人,然后再由其它人传染给更多的人?难道我们真缺失了所谓的“良心”?这个“良心”难道真因身为同志而不复存在?是谁剥夺了同志的“良心”?
更多的电话不愿意对此问题谈得更多,他们或否认不认识这个人,或干脆挂断笔者的采访电话。显然,他们在面对这样一个严肃的问题时,心里的恐惧和忧虑让他们手足无措。
在采访中,包括“张鹏”本人的电话,有的被告之“该号码已停止使用”,有的永远“不在服务区”。这些电话的主人可能永远不会听到人世间对他们的关切和探询了……
(采写:e行为网编辑楚天)
采访后记:
笔者11日晚上接到“冰蓝”网友提供的关于艾滋感染者“张鹏”的线索后,连夜搜索相关资料并查寻有关信息。拿着被打印下来的一串串电话号码的名单,我的心情沉痛异常。
同性爱受到社会因素的困扰和压力太多了,如果那位来京出差的朋友没有因父母之命违心结婚而勇敢地寻找自己的真爱,不利用与“张鹏”发生一夜情来发泄压抑的情欲,他还会半夜思念女儿泪湿枕畔吗?如果懂得“良心”为何的同志没有被另觅新欢的爱人抛弃,他还会被空虚寂寞驱使着去找419吗?如果同志自己珍惜感情安全防范意识提高,还会有这么多的“张鹏”后悔不迭吗?太多的如果了,但是从这些“如果”中,我们能找到什么答案呢?
社会需要理解同性爱,给同性爱一片宽容的空间;同性爱者需要自信争取爱情的关爱,给自己一片纯净的天空;有识之士积极地组织参与进来,为自身的权益谋求发展……这些,真的是可望不可及的吗?
遗憾的是,就在笔者连日发表关于同性爱者感染爱滋病的报道以期引起同志们的警醒时,更多的同志似乎对此显得麻木和漠不关心。在一些火热的同志网站聊天室和交友栏目中,充斥着浮躁、堕落的肉欲味道,令人作呕,令人痛心。
行动起来吧,中国的同性爱者,珍惜生命,远离艾滋!
采写:e行为网编辑楚天